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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巍澜/澜巍无差】水星记

#大家好这里镜子

#新手发文，文笔不好请见谅
#巍澜/澜巍无差，一发完he
#有私设，轻喷
#还有这首歌真的很适合他们，强推！


（一）
沈巍第一次听到那首歌时，着实是愣了一下的。
彼时他刚给学生讲完论文，一起从办公室走出来。走廊里响着龙城大学例行的午后播歌，是一个低低哑哑的男声：
“环游的行星，怎么可以，拥有你”
像一只手屈起手指在心脏上轻叩，一个字叩一下，终于叩出了一个小口子。
沈巍的脚步顿了一下。
“老师？”
短发的矮个子女生见他似乎在侧耳聆听，便迫不及待地介绍起来：
“《水星记》，好听吧？”
“他们说水星是离太阳最近的行星，一直环游，却无法靠近也无法相遇……”
小女生到底是小女生，一开口就停不下来，眼里一闪一闪的，全是感动和憧憬。
“嗯，很浪漫。”
沈巍难得打断别人说话，抱歉地笑了笑，又变回那个温文尔雅的沈教授：
“你先回去把我说的地方改一改好吗？”
“诶？好的。”
女生吐了吐舌头，就转身离开了。
沈巍回到办公室，看了许久课件之后才发现自己有点心不在焉。
……多像啊。
他不知还有多远才能和昆仑接近，按他的誓言应是应是永世无法实现的。那太奢侈了，他不敢想。
他只能寻找并守着昆仑每一次转世，不越雷池一步。
这一世还没找到。

（二）
特调处。
新来的小同事正捧着小本子一脸悲怆。
“赵处你看这个歌词！水星和太阳真的太悲惨了呜呜呜……”
赵云澜咬着棒棒糖瞥了他一眼，寻思着要给郭长城找点差事，别整天闲着无聊在这抒发少男情怀。至少他是不屑的。
与其说不屑这种情怀，不如说是不屑这种单向付出的苦恋——他赵云澜纵横风月场二十多年，自认世间没什么美色值得这样毫无回报地付出。
听着就痛苦。
赵云澜惊觉自己竟然思考这首歌有一段时间了，简直怀疑自己被郭长城带进了坑里。
“呸，工作工作！”
“赵处！有案子！”
赵云澜话音未落，汪徵就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，手里拿着一叠熟悉的档案纸。
“……”当他没说。

（三）
沈巍在无意听说有学生出事后，其实并没有多惊奇。他早有预感最近地星人不会安分，但作为斩魂使，他仍有义务去调查这件事背后的牵连和做善后工作。
沈巍扶了扶眼镜，叹了口气，打算等今天课程结束后再去忙这些。
最近校园广播都在重复那几首歌，也包括那天听到的，难免让他有点心神不宁。
……而直到沈巍出门后，才发现这点心神不宁真不算什么。
本来只是看到一个莫名其妙吊在二楼窗台的男生想上前提醒，没想到能撞出这么大的事。
那人匆匆地从二楼跑下来，眉眼没怎么变过，几乎瞬间就和沈巍记忆中的昆仑重合。
铺天盖地的无措。
赵云澜走后沈巍站在原地久久没动。欣喜自然不用说，但是“遇见”而不是“找到”，这已经足够让他恐慌。
沈巍从未预料到两人会有交集。

（四）
赵云澜此刻正在处里享受着被打脸的滋味。
他早上还对苦恋表示过不屑，好像世上所有的绝色都只够他贪图一时之快。
但刚才遇到的美人真是太好看了！！
和普通的美人不一样，沈巍身上浓厚的书卷气和端方君子的气质，绝不是他人能学来的。
一切都太对胃口。
赵云澜绝望地想，也许他真的要坠入郭长城般的少男情怀中了。
早上他说的歌是什么来着？《水星记》？
真的有点像…沈巍如太阳一般耀眼温柔，而自己也愿做守在一旁的水星。
赵云澜被自己的肉麻小小地恶心了一下，又很快说服自己接受了。但他决心不像歌里唱的那样沉默——机会可是靠自己争取的。
他们必须有故事。

（五）
沈巍其实还抱着希望能和赵云澜逐渐疏远。他发过的誓只有自己知道：永世不能见昆仑，若他忍不住，就让昆仑的精血被他吸干、魂飞魄散而亡。
他不能害他。若水星的靠近真会让太阳暗淡甚至陨落，那水星就该好好的待在自己的轨道，收起贪念环行。
可那天之后，他们因为案子几乎天天见面，要保持距离实在太难。
赵云澜突然的追求攻势也让他猝不及防。
沈巍没想到他这么大胆，没见过几面就敢追求，甚至连手背都吻上了——像是一步步把他逼到角落，急切地索要一个回答。
避无可避。
沈巍那次在李茜轻生后教育她：
“我记得我上课时跟你们说过，这世界上，只有两件事可以让人为之赴死。一个是为了家国而死，那是为了成全忠孝，一个是为了知己而死，那是为了成全自己，除此之外，哪一种轻生都是懦夫行径，你懂不懂？”
说的时候他偷偷看着身边的赵云澜，借此缘由说给他听。
——听到吗？靠近我被害性命，不值得。
赵云澜当时不懂，但即使在将来提到这段话的时候，他也仍然没有反应。不知是没意识到沈巍在对他说，还是认为沈巍占了其中知己那种情况。
此后多次场景，都大抵如此。

（六）
聪明如赵云澜其实听懂了沈巍的大部分暗示。那么多忽冷忽热的推拒，还有最后逼急了干脆直说的“我是不祥之人”，都昭示着沈巍有所避讳。不知为什么，沈巍坚信在一起会给赵云澜带来很多劫数。
赵云澜当然不干。
有劫数如何？他只知若不在一起，他们都太孤独了。遇见昆仑君的沈巍如此，遇见沈巍的赵云澜亦然。
他跟他开玩笑：“那我总不能找只招财猫结婚吧。”
而后说了几句话又忽然变得正经，把声音都压低了：“只有这点真心……你要不接着，那就算了吧。”
他直直地看进沈巍眼睛里，目光极尽炽热。
最后，沈巍认输般地叹了一口气。
“我接住了。”
——想做个梦给他。
梦尽千万年不停歇的妄念，梦尽过往浩荡的淫雨霏霏和当下眼前人的温柔。
好梦不醒。

（七）
在一起后一次平常的晚饭，赵云澜忽然眯了眯眼睛凑上来：
“宝贝儿，我觉得我们很像两颗星体。”
“……？”
离的近了，沈巍又觉得有只手在心上敲。他生来无情无欲，历经万年，心脏会被叩开的仍只有那一小处，可以窥见沸腾的鲜血。
——全关于他。
他们也许注定碰撞，也因碰撞才有生命的火花。
赵云澜说的话一字一顿，立誓言一般。
“我在等着和你相遇。”
——那个咫尺远近却无法靠近的人。